笑劫

笑里渡劫 方得人间喜乐

【曦瑶】昨日焰火

听着像个现趴的名,其实并不是【。深夜产物废话连篇,大婚前夜蓝宗主激情醉酒【没有哈哈哈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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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愫喜欢焰火,金光瑶遂辗转兰陵各地,差人寻遍了能工巧匠,打算给秦愫燃场穷尽奢靡的焰火宴。



大婚前一日,秦愫抱着金光瑶一臂,眉眼弯弯。她道,想同他看遍人间最盛大的焰火。



秦愫眼中盛着一汪缱绻,此时的她依偎在最爱的男子身旁,旦日便可十里红妆相伴,同他走完金麟台长长白玉石阶;届时又有金粉漫天,合欢夜,一诉情衷。儿女情长,实是女儿家人生中最绚烂的幸事。



金光瑶亦陪着秦愫笑,揽了她在怀。“好好好。愫娘子说做甚,当夫君的去做了便是。我要这兰陵城万家灯火,皆给娘子点缀嫁衣。”



秦愫在他怀中羞红了脸,轻捶了金光瑶一下,心中的快活却是藏不住。



殊不知,她心之尖尖上的男子,却在她柔情满溢的怀抱中冷了眉眼。



转眼,便是朱门绮户,红绫高挂。



应酬一圈宾客后,饶是金光瑶那般海量的人物亦不胜酒力,好不容易舍了笑里藏刀的各家主们,他才步伐虚浮地端着金樽出来透气。



于金光瑶而言,此夜的意义定是不同寻常的。与秦苍业掌上明珠联姻,自此自己在金麟台的地位,便不可同日而语。假以时日,如可寻个时机除了他那孔雀兄长,登顶之日便有望。



如此利害关系,金光瑶看的分明。可不知为何,在这锣鼓喧天的夜,他却是一点儿也快活不起来。



蓝曦臣。



蓝曦臣此时在做甚?宴上就见他二哥盯着酒樽出神,他悄悄为他二哥换了杯惊蛰后新下的龙井,遂又盯着那茶盅出神。



想同蓝宗主沾点儿关系的老狐狸们如潮涨潮落般没完没了,一浪比一浪来势汹汹。他只得时不时便寻由头到蓝曦臣席位前打个逛,笑眯眯地拿着新郎官的身份替蓝曦臣挡了一杯接着一杯的琼浆。



酒液入喉,辣的。滞在喉头,又品出些涩意。他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间隙小心翼翼地望了蓝曦臣几眼,一颗心酸酸胀胀,无从安放。



他二哥没在笑,深邃的棕色眸子中装了一整个金麟台的人间烟火。分明浮躁混乱,气派下藏着颓唐,可只消被他那么看上一眼,便成了装饰他眼瞳的一方碎星。




却是怎样也看不够的,无论是如何的蓝曦臣。



无知无觉行至绽园,他对着夜色下明艳海洋般的金星雪浪,叹出了滞留丹田的一份情意。



遂没有注意到来人。



“阿瑶。”



蓝曦臣站在他身后,如此唤他。



金光瑶揣着满胸腔的思念,满胸腔的眷恋,回了头,扯出一个笑。




一定很难看罢,他自己想着。




蓝曦臣一身白衣胜雪,面庞藏在阴影里,金光瑶看不分明。“今天是阿瑶,是敛芳尊大喜之日,”蓝曦臣举起酒樽,而并非盛着茶水的小盅,“做兄长的,没有备甚么贵重的贺礼,属实太过惭愧。”蓝曦臣抬起眼,清清浅浅飞快望了金光瑶一眼,又低下头,一抹微笑漾开。



一簇焰火划亮金麟台夜幕,流金般绚烂。像是九重天上仙君向人间撒了一把胭脂,白昼一般明晃,昙花般穷尽生命一现,却注定无法长久。



淋漓苍穹下,蓝曦臣举杯,“愿,敛芳尊,芝兰茂千载,琴瑟乐百年。白首齐眉鸳鸯比翼,青阳启瑞桃李同心。永结连理,万世喜乐。这杯,二哥先干为敬。”金光瑶来不及拦,一杯兰陵佳酿已然入了蓝曦臣之口。



好一个白首齐眉。




兄友弟恭,义结三尊,天下人眼中,蓝曦臣都会是他最好的二哥。如此甚好。



可还是不甘心,还是会难过。藏了数年的恋慕,一朝因他一句永结连理泯灭作飞灰。金麟台的纸醉金迷,他嫌脏污了蓝曦臣的眼;这场盛世焰火,终究还是没合了他的意。金光瑶真想把自己的心事当作一捧焰火,轰轰烈烈在他面前燃一场,将他小心翼翼又疯狂炽烈,情思百转又愁肠万千的感情以最绚烂的方式倾诉,燃尽了再谢幕,不留一点念想给那人。一了百了,方便至极。




可他明白,痴人说梦罢了。他只是好想落泪。




而后金光瑶毫不犹豫,一樽酒入肚。




可猛然间,一阵天旋地转。蓝曦臣拉了金光瑶在怀,如同他昨夜对秦愫一般,如此讽刺。蓝曦臣耳尖红红,漾着醉意,贴着金光瑶耳廓恶狠狠地道,“不许你成亲。”




“我不许,不许你碰她,不许你眼里有她,不许你和她白头,我不许。”





蓝曦臣眼眶亦是通红,复杂情绪盛在他昔日碧空般清澈眼眸里,酝酿着风暴,却又无端令人悲伤无比。




该狂喜,还是绝望?




金光瑶笑了,开怀大笑。泪早就流了满面。他埋在蓝曦臣怀中,哽咽着,一双手死死环着蓝曦臣脖颈。



他被世人的滚烫恶意灼了骨,又蚀了心,他在颠簸世事中浮沉,借砺石打磨出一副笑皮囊。



他无所顾忌,哪怕遍体鳞伤,哪怕劳力又糟心,那仙门之首的璀璨宝座,他是憧憬着的。但芳菲殿中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夜里,他咬着牙,腹中琴弦带来的痛感愈发难忍。



那琴弦,是蓝曦臣赠他的。



如情般,那弦磨他的五脏六腑,损他的铁石心肠,明明想拿来做保命的利器,可却无时无刻地,提醒着他是谁给予他这份感觉———



再痛苦不过,却又有着令人垂泪的安心感。



其实很痛,特别痛,非常痛;他纠结着拉扯着,为着胸口处那份可望不可及的糟糕的,又纯洁无暇的感情,寤寐思服。他不止一次地质疑过身上这明黄家袍的意义。若是可以,他想,若是可以——



他会抹了这血凝的明志朱砂,再用云深仙府旁最清凉的泉水濯洗去满身污秽,而后登门拜访那位蓝宗主,请他求他破了数千家规,同龌龊的,工于心计的,机关算尽可偏偏栽在他蓝宗主身上的,可怜可悲却又深爱着他的三弟离开。



而后再不回头,再不问世事,做散修也好,山野村夫也罢,只要可以日日夜夜伴那人身边,不再压抑对那人浓墨重彩又炽热深刻的爱恋,便是比做天仙还令他快活。



可就是那白玉一样的身影,将他从深渊里拉了出来,又用一番话讲他打回阿鼻。




本是高悬夜空的明月皎皎,偏要陷进他这一方泥淖里。




原来自始至终,一厢情愿的不止他一人。



偏生今夜过后,金光瑶的心只可属于芳菲主殿端坐的女子。秦愫正等着他饮下合卺,吹熄那洞房花烛,至此百年不渝,相伴锦帐。



情缱绻,月圆花好。




只可惜,不曾属于他和蓝曦臣。




“二哥,蓝曦臣,蓝涣啊。”




要我拿你,拿我们怎么好。




他拉下蓝曦臣的唇,重重吻了上去。关乎风月。




一簇焰火再次擦亮了这夜,擦亮了徜徉在金星雪浪中,昙花一现般的爱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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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看到这儿的大噶,你们都是小天使,笔芯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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